学校在申报优秀军训,所以我们军训了一个月,而且我们在指挥部参与拍摄了很多细节性的东西。军训指挥部是在图书馆的报告厅里,报告厅的二层同传、转播室被用作值班老师的休息室,一层导播间被用作会议室,作为军训摄制组,我们的工位自然是在老师前面。我们隔壁是那栋大楼的电力、动力、空调、消防系统值班室,这个地方后来被我们抱怨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那个报告厅到图书馆的花园有一扇常年锁闭的门,门锁是在我们一侧,所以指挥部的人们经常为了抄小道从这扇门穿过图书馆去食堂。这个安保问题后来引起了图书馆馆长的注意,于是后来那个门的锁芯干脆被拆了——反正怎么也打不开了。军训各个连队每天都可以获得一定量的桶装纯净水,指挥部边上有一个纯净水的储存区用来分发纯净水,一些体质不适合军训的同学便在这里担任管理和送水的工作。指挥部经常出现几位领导,学工处处长、武装部部长、保卫部部长、分管副校长、团委分管副书记等人物,这也是后来校长接见本硕博班同学的时候才知道的。
我因为任务缘故,认识了水站的几个同学,包括大黄的同学相成,后来因为身高的缘故我们被征调到枪库,负责在分发模型枪支的时候清点出入人数和枪支数目。“枪库”是在一个宿舍楼的地下室内,阴暗的灯光下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步枪模型,还有一些假的弹药箱。很有趣味。
军训自然是很快就接近了尾声,所有人都以为苦日子快熬出头了,班里同学决定去(良乡)镇上聚一次,于是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镇上闲逛,最后找到了一家“小肥羊”餐厅分两桌开吃。我一贯对于喝酒这个事情比较谨慎,很少在外面跟别人一起喝酒,班里的菜花同学后来还帮我挡了酒。只觉得大家聊天声音都很大,有的时候还冲着服务员喊——这在我看来是有些粗鲁的。
军训结束时有一个汇演仪式,我跟少帅在指挥部留守。少帅是水库那边的,因为有技术特长而在我们摄制组参与一些工作。中间一个老师跑回来,说军旗用的旗杆断了,鸡飞狗跳地找了找军旗旗杆。印象中我们军训时候大家经常一块儿去良乡2号食堂吃饭,还是很快乐的。
军训后是个周末,正好又赶上一个假期,图书馆没有开。我受大黄的启发,找了离宿舍最远的良乡2号教学楼(综合教学楼)四层一个角落看了看新学期的书,主要是在看《数学分析》,其间还跟高中同学张导电话咨询了这坨课应该怎么学。张导对我帮助很大,他数学造诣很深,而且很乐于跟别人将问题,总是讲得非常有趣。我数分这门课开始的时候上手快,一定程度上得谢谢张导的“启蒙教育”。
第一天上课前的那天早上,我在楼道里晃悠串寝,跟隔壁班长他们宿舍聊起是不是需要去占个座之类的。于是我们一拍即合,没想到居然掀起了本硕博三个班整整两年的占座狂潮!
大学第一节课是方教授的数学分析,是在良乡1-105那个小黑屋里,我们班人自然干练地把教室的前三排扫入囊中。我则找了第一排中区最左边那个最靠近老师的座位,因为我觉得如果要听课当然就要找一个最近的座位——听得最清也看得最清,有问题还能直接交流。后来这个座位成了我们三个本硕博班一起上课时候我的专座。
方教授讲课完全使用板书,不过印象中第一节课是例外,她说一般用板书是因为内容难,她怕讲得太快了学生跟不上。方老师讲课条理很清楚,跟书上的内容几乎一字不差——毕竟那本书是她自己写的。课下提问也怎么也问不到她,我们每周有一个助教答疑时间,那个吴学长对我们真是循循善诱,而且一脉相承了方老师的风格,怎么也问不到。有的时候一个简单的问题,吴助教能讲出来一系列相关的类似的理论出来,最开始答疑我是不去的,后来去过一次津津有味听过一次以后,就每次都不落了。可惜他只带了我们一个学期,后来换了一个很没意思的助教。
大一第一学期的课表还是很轻松的,很少有两节课连着上的情况发生——这在后来简直就是奢侈,因为从早上8点连着上到晚上9:30的情况很常见。我很快跟我熟悉的人——高中同学建博——会合,他带着他的室友冠群、宇航,我们几个人说去找个空教室写写作业,于是我们居然傻乎乎地跨过良乡东路跑到北校区的良乡2号楼顶层(似乎是我前一天看书的那个教室),然后就聊起课上老师讲的内容了。
我当时对集合的可数性质非常不理解,胆子可能也是当时那帮同学中最大的了(现在这帮同学里胆子比我大的多了去),直接给方教授去了条短信咨询。方教授居然打过来了,然后给我讲了好久,记得当时背景噪音很重,似乎是在等公交车。时间很快就过去了,我们快快乐乐地冲向食堂吃饭。
下午是高飞教授的C语言课,出乎我们预料的是高教授居然是女的……课堂上还有一位留学生,我当时比较羞涩,不过班里似乎有同学跟他关系搞得不错。还有几个上一届的来听课或者通过某种途径选上这门课的。这门课的上机是要在一个类似于OJ (Online Judge) 的系统上完成的,作为资深NOIP选手和资深NOI选拔赛选手,这对我当然不在话下。于是我吭哧吭哧地很快搞定了所有的上机作业题……然后飞设他们班的葛同学就主动认识我,然后给我起了“大神”这个外号。后来证明葛同学是他们班的大神。
晚上去我很早就回去了,因为作业我白天已经都搞定了——这是高三养成的习惯,我一般一有时间就先写作业,不然要么写不完,要么质量没有保证。结果宿舍居然一个人也没有,真的是空空的楼道一个人也没有!好吧,在宿舍无聊了一会儿,只好走到图书馆基础科学区(O类)去看书啦,然后在这里遇见了建博的室友冠群。这小子还穿了件衬衫,打扮得很是正式呢!我们就这么认识了,没想到他成了我前两年里最最重要的朋友,我们整整1年里每天一起上自习,后来虽然因为专业课程不同时间凑不上了,但是我们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。
再说回占座,飞设和安工这两班被我们班汹涌的占座大军搞得忍无可忍了——我们班占座大师、我的室友主席同学每天早晨5点多爬起来,等到宿舍门一开就窜到教室去占好前三排……他们两个班的班长联合起来要跟我们班“谈判”,我们班自然是视而不见了,毕竟我们班还是很占优势的——这些是听那两个班的同学描述的。后来,他们两个班的辅导员(是同一个人)给我们三个班(我们的辅导员跟他们两个班的不是一个人,也不属于一个学部)定出了一条规矩,就是只能用课本占座。我们班出于礼节就接受了,不过主席总是能让这两个班“魂飞丧胆”,于是后面出现了隔夜占座、隔夜占座书被收、隔夜占座守着不让书被收之类的事情。
周二只有一节课——高等代数,是孙教授的课。当时孙教授很早就来教室了,看见我们三个班因为前一天数分课上的事情而占的满教室的座位,非常感动。孙教授上课前还跟我们这些坐在前面的同学聊了聊,因为是阶梯教室我就坐在了第二排。我问:“您是××老师吗?”孙教授说:“正是在下。”后面还有帮他调讲稿放映模式的事情,让我们感觉这个老师非常有意思,应该工作有年头了,而且在他们学院应该也算个领导。
孙老师积极性很高,他自己编了一套英文讲义,他说他用中文讲,英文讲义我们自己看一看可以作为参考。考试取讲义、他讲过的、教科书的交集。最后考试也是很厚道,第一学期到头来其实没奖多少内容,就是讲了讲矩阵的四则运算而已。结果我们三个班好多人都挂了——按照规定挂科是要退回普通班的,后来据说对孙教授打击也很大,第二个学期他再也不提那个英文讲义的事情了。不过平心而论,他的英文讲义还是很有用的,我学了很多数学词汇和表述方式呢!这在后来搞数学建模的时候,尤为明显。
这节课后是大学生心理课,这是恐怕是我大学中唯一一门自始至终都没听过讲的课了,我课上一直都在跟冠群聊天“交流感情”,于是期末成绩也很“漂亮”——唯一一门低于70分的课。马上要登场的另一个最重要的朋友楷哥貌似还比我第几分,这让我心里些许有些安慰(哈哈哈)。
我们学院第一学期开工程制图课,那是我头一次跟实验班、双语班的同学一起上课,大家都还不太熟悉。教我们的老师不但是教科书的编写者,还是国家标准的参与人,他不但能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,还会告诉我们为什么国家标准要求我们这样标注尺寸。这门课的期末考试是第一个出成绩的,当时普通班挂了一大片,我则拿了98分的好成绩。那门课的老师出成绩后跟我说,我那2分应该是属于从严扣掉的了,我整张卷子答得很好,他还说他特别欣赏我这种考完试还关心错在哪里的学生,说以后学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找他。
正是这次成绩刺激到了我,让我认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的,有相当一部分人根本就不听课。因为我无非就是每节课认真听讲、按时上课、不早退、按时交作业、不抄袭,考前简单看了看书、考试的时候维持着一个稳定的心态。说起这门课的考试,我当时记得有道10分的大题我是怎么也搞不出来,根据高中惨痛的经验教训,我果断跳了过去,之后淡定地再回来做,当时还有些小紧张呢。监考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老在我身边转悠,还不止一次的把我的证件拿起来仔细端详——后来我知道了,可能是我当时做的比较好、而且别人都卡住的时候我还按时做完了。
冠群、楷哥他们两个班是第二学期才开这门课的,居然很多人都挂了,包括我特别看好的同学曹老师——后来他只得退班了,最近两年一直没什么联系,据说后来是工作了。
我们学院还开了一个专业导论课,是我们学院上下两届本硕博班一起上的,于是我有机会认识上一届的学长和学院这帮老师们。第一节课下课后,我在教室里坐着等食堂人少一点儿再去吃午饭,教室里还有睿恒和一个学长凯成,于是我们跟学长聊起来,我便认识了他。再到后来寒假一起参加数学建模,我就又认识了晶阳学长等等。导论课内容还是比较有趣的,至少我大概知道学院都是在干些啥的了,我之前到处听讲座积累的知识面这时候发挥了作用,它们帮助我很快地接受了这些新的东西。不过当时好像只有我在认真听这个课…… 当时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转学去滑铁卢大学读计算机,所以这门课也对我用处很大。
第一周很快就过去了,第二周就是十一黄金周了,于是我抽空回家玩了玩。据说冠群同学一个假期把整本高代给啃完了,十一回来以后我一听说就感到了压力山大啊!
第三周开始我们要开始上解析几何课了,是柱哥教。他是板书、幻灯混合大神,每次推导的时候都会好好板书,两个黑板上下换来换去的。忘了说了,按照本硕博的设计目标,我们的数学基础课是跟数学系相同标准的,我们院本硕博的物理基础课跟物理系也是相同标准的,所以我们证明做了很多很多,想当一些人说这些东西没用——但是现在看来,这些证明训练了我们的逻辑思维能力和严谨的态度,至少对于我是这样的。
柱哥非常敬业,我们当时在良乡,老师们上课都是要从市区坐班车过去,讲完课以后还要赶班车回市区。每次课后我们去找柱哥问问题,他总是不会打断我们,耐心地用黑板给我们解答完所有的问题,又一次甚至讲了整整一小节的时间,然后他自然是每次都赶不上班车了,但是他从来都不会说什么,甚至我们都不知道——直到后来我们专业课的老师拒绝回答问题我们才知道。
第一次解析几何课上,我们几个同学照例抓住宝贵的课间休息时间去找老师问问题,我观察到每次都会有个小个子的同学凑过来听一听,有时候还会参与一些比较有价值的观点、提一些有深度的问题,他就是楷哥,来自安工本硕博班,重庆江津人。这个人在我印象中总是一副卡通人物形象出现,有时候还偶尔卖个萌,每天都很开朗。我们前两年聊学术问题聊得不太多,后两年我们联系比较密切,有时候我会拉着他出来自习、拉着他去找外教练口语,上数值分析的时候还组队上去展示,他上魔电(模电)的时候我在考前给他讲过静态工作点的分析方法,我在国外的时候我们经常聊一些生活上的话题。可以他是我大学生活中最重要的朋友之一了。
外教课这时候也出现了,第一次课上老师问谁出过国,结果全班就我一个人出国(其实也就是那个假期,以前也没出过),后来在另一个高中同学Stanley的提示下,每周找外教练口语,后来还选了他夫人的选修课,在他家做过饼干,交换在国外的时候他们还曾经邀请过我去他们家。前几天听说他们下个学期要去越南教英语了,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吧。他说他依然记得我在班上是非常“闪耀”、“聪颖”的学生,是他在我们班唯一一个两个学期都是A的学生。
就写到这里吧,四年的回忆怎么可能一下就写完呢?等我连载吧,要是有啥补充的,可以在原始链接下面评论、留言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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